相见欢 22


  过了一会儿,毓麟和毓善下学回来,陪着方书剑聊天说话,告诉他老师教了甚麽。张超坚持不让毓麟和毓善进宫读书,只是和荣王家的毓秀一起读书,闲来就去找龚子棋学武。
  

  毓麟说:「今天毓秀又被老师夸奖了,说他的文章写得好。」

  
  「文章?你们在写文章了吗?」方书剑记得之前毓麟才说在背书。

  
  「毓秀回家写的,老师说他起码能考上举人,不是,是进士。」

  
  方书剑笑了笑,毓秀又何须去考一个进士,他将来便是……罢罢罢,这麽努力上进的孩子怎会没有一番成就呢?

  
  毓麟仰起脸说:「姑丈说,毓秀的性格不像三叔,三叔才没有这麽用功。」

  
  方书剑笑着摸了摸毓麟的头,说:「你不能这样说话,要是三叔听到该罚你了。」
  

  毓善说:「娘,三叔的四书五经背得还没有毓秀熟,老师随便抽一句,毓秀都能顺着背和倒着背。」

  
  方书剑知道世上有人天生聪明,一目十行,过目不忘,原来身边就有这样的人。

  
  方书剑问:「那你们背熟了吗?」
  

  毓麟苦着脸,摇了摇头说:「老师说,我记得不牢固,总是遗漏了一两个字。」
  

  其实出生王府,毓麟和毓善绝对有条件做一个纨絝子弟,生活无忧,但方书剑时刻紧记端王府的下场,若是子孙後代没出息的话,那这个家就完了。端王府比不上徽王府有公主,只能依靠自己的能力,如履薄冰地活着,不能招惹任何麻烦。

  
  方书剑说:「那你慢慢学就好了,也不需与毓秀比较。」

  
  毓麟笑说:「姑丈也说,读书这种事急不来,小时了了,大未必佳,然後毓秀就说,姑丈小时候肯定很聪明,结果被三叔追着打了一顿。」

  
  「你三叔居然舍得下手?」

  
  「三叔说,换作姑丈下手的话,毓秀肯定没了半条命。」

  
  方书剑笑说:「估计得卧床几天了。」

  
  毓麟好奇问:「母亲,府中又要添姨娘了吗?」
  

  方书剑挑了挑眉,问:「哦?怎麽我不晓得呢?你听何人说?」

  
  毓麟笑说:「今天早上,我和弟弟出门时听到服侍弟弟房里的莺儿说的。我还在想,母亲是否已经知道呢?」

  
  方书剑皱了皱眉,「莺儿?我怎麽没有印象?」
  

  毓麟笑着解释:「莺儿是个三等丫头,听说是管事的孙女,娘不记得也不足为奇,我也是去毓善那边才记得。」

  
  方书剑不怒反笑,「府中没有胡说八道的丫头,你找个因由把她赶出去。」又对毓善说:「府中人多嘴杂,你只需好好读书便是。」

  
  毓善似懂非懂,便点了点头,认真地说:「儿子会认真读书了。」
  

  过了不久,方书剑去徽王府找程昱说话,却听他说:「早两天,宫中没了几个人。」
  

  程昱正抱着儿子龚显裕,耐心地逗他睡觉。
  

  「重要的吗?」
  

  程昱回答道:「就是不怎麽重要,一个没有封号的才人怎能见着裕王妃,还偷了她的财物呢?况且根本没有财物失窃这回事。」
  

  方书剑问:「是皇后下旨处置的吗?」

  
  程昱摇了摇头,「是冯皇贵妃,那个才人就住在她的宫中,她说这个才人最近家道中落,宫中又没赏赐,见到裕王妃的首饰便心生贪念,指使自己的太监去抢走裕王妃的财物,因东窗事发,太监已上吊自尽,那个才人也服毒自杀,死前留了遗书,服侍过她的宫女全都死了。皇后已经召了裕王妃入宫,还教训了皇贵妃管束宫人不力。」

  
  「既然皇后已经发话了,那我们还查这件事吗?」

  
  「二嫂,此事没这麽简单,一个才人去害裕王妃,就是为了一点银钱?说出来也奇怪了,若是她真的没钱,为甚麽不去求皇贵妃或皇后呢?为甚麽她要畏罪自杀?我查了这麽久,都没有人说裕王妃当天跟这个才人见过面。」

  
  方书剑压低声音问:「那你看是谁?」
  

  「王爷说可能是皇后。」

  
  方书剑差点把茶杯打翻了,「皇后?她跟裕王妃无仇无怨吧?」

  
  「皇后跟裕王妃没仇,但跟郑云龙誓不两立,要是她害裕王妃身败名裂的话,倒也说得通。」
  

  「但她已经是皇后了,还怕甚麽?」

  
  「男人想要很多女人,但女人只能守着一个男人,而且皇后守的是皇上,要母仪天下,贤良淑德,如果表现一丝妒嫉,就是不守妇德。」程昱从小就看惯这些争风吃醋的戏码,还好母后对父皇的宠爱也不怎麽上心,只是一心一意照顾二皇兄的身体,由得他宠爱其他妃子。

  
  方书剑倏地想起皇后曾对她说的话───有些王妃自身不正,脑里总想些龌龊事。莫非皇后觉得裕王妃对她有威胁吗?

  
  程昱又说:「若是一个女人看得开的话,便平平静静过一辈子。」

  
  方书剑问:「你能看得开吗?」

  
  程昱笑说:「二嫂,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,强求也不行,况且我也不需要装贤惠。」

  
  「你说的也有道理,之前我就在想着要不要替你二哥再纳一个妾侍。」

  
  「谁家姑娘?」

  
  「服侍他的宝蝉。」

  
  程昱说:「不怎麽见过,人品如何?」

  
  「对你二哥尚算忠心。」

  
  「二嫂,忠心二哥和忠心於你是两回事,不过像甘姨娘和彭姨娘那样,只负责生孩子也不错。」
  

  方书剑笑而不语。他对程昱的想法有时不敢苟合,但时代不同,只能配合这里的做事方式。
  

  最後,张超没有纳宝蝉,只是让她嫁出去,做了一个七品官的续弦,月蝉也嫁了一个小官,过上平静的日子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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